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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7章 离开()
  黄招弟是知道儿子惦记杜鹃的。

 可是,杜鹃再好,现在也配不上儿子了。

 她便不再想这事。

 然足儿子一切要求成了她的习惯,所以她后来去了儿子任上,还是把从小芳那听来的事都告诉了他。

 姚金贵顿时大喜,激动得面色发红。

 说起来,他还真是被杜鹃当年一番训斥发了羞之心,回来后便埋头苦读。他本有些聪明,之前也读了许多年私塾,只因家人娇惯,不肯下苦功上进,才一直考不上秀才。如今一旦沉心用功,又花费了几年时光,真让他起来了。

 他中了秀才后,也曾向娘打听杜鹃的情形,只当她与林定亲了。纵然心里有企图,无奈想起杜鹃的子,还有任三禾的凶狠,若是闹起来,势必会影响他的仕途,只好丢开这份心思。

 这时听黄招弟说杜鹃没跟林定亲,喜得无法。

 他当即跟娘说了一番话,要她立即去泉水村。

 黄招弟想起娘家侄女的“风采”头皮还有些发麻,踌躇道:“要是杜鹃还是不愿意呢?”

 虽然她心里觉得杜鹃配不上儿子,然心底里又隐隐觉得,这个侄女也未必贪图儿子的富贵,恐怕还是不会答应这门亲。

 姚金贵轻笑道:“这可由不得她了。”

 哼,今不同往年,他如今可是官身。

 遂又附耳授了一番话给娘亲。

 黄招弟听点头,于五月初又去了泉水村看老娘。

 此事回头再细说,且说泉水村林家。大猛媳妇听了五弟媳的一番话,心里很不舒服。

 她虽不懂“谣言止于智者”这句话。却知道这山村并不是人人都跟她一样明白事理,糊涂人多着呢。平息闲话最好的手段。就是用事实说话。她便想帮九儿和桂香把亲事定了。

 想到这,才发现没看见九儿。

 她去问林

 林说九儿有些累了,先回去歇息了。

 大猛媳妇也没在意,在这边直忙到好晚。等客人散去后,又帮着将酒宴残局收拾干净了才回家。

 她心里惦记九儿的事,便去他房里看他。

 推门进房,便看见儿子四仰八叉地倒在上,衣裳鞋子都没,脚架在沿边。不住气往上冲。

 将灯盏放在头矮几上,一边帮他鞋子,一边低声骂道:“这死小子!也不洗洗就上。早上上梁盖瓦,身上不晓得落了多少灰。你这是专门害你老娘呢!”

 原以为九儿睡着了,谁知他咕哝道“一会就去洗。”

 大猛媳妇吓一跳,停手问道:“你没睡?”

 九儿一只胳膊横在额头上,遮住眼睛,“嗯”了一声。

 大猛媳妇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八斤娘的话像一刺一样扎在她心里。这时觉得不妙,忙问道:“九儿,你怎么了?”

 问了两声,九儿才回道:“累了。”

 大猛媳妇忙道:“累了洗把澡再睡。娘去烧水。”

 九儿“嗯”了一声。

 大猛媳妇就走去厨房烧水。一边琢磨儿子怎么了。

 厨房里,福生媳妇已经烧了两大锅水。见她来了,忙请她洗漱。

 大猛媳妇满意地问道:“和太太她们都睡了?”

 福生媳妇点头。悄声道:“都睡了。娘这是给二叔舀水?”

 大猛媳妇点头道:“不就是那臭小子。你忙完了就去睡吧。我舀了水,喊他自己来拎。”

 福生媳妇这才走了。

 等九儿洗完后。换了一身干的棉衣,才爬上要睡。他娘却走了进来,在他边坐了下来。

 九儿诧异地问:“娘有事?”

 大猛媳妇看着他,试探地道:“娘想着,你也不小了。娘挑了这些年,觉得这些女娃,就数桂香好。回头找一天,帮你们把亲事定了吧。”

 九儿大惊,口道:“不成!”

 他娘脸一沉,问道:“怎么不成?”

 九儿就没词了,盘腿坐在上发呆。

 大猛媳妇低声问“可是为了杜鹃?”

 九儿听了一惊,矢口否认“不是!”

 接着故作诧异地反问:“杜鹃不是跟儿定亲了么?”

 这是他狡猾,灵机一动想起来的掩盖之词。

 他想起林坚决不许他先上黄家提亲,心里不苦涩:果然一点动静就让人怀疑杜鹃了。亏得没去,不然加上八斤闹的那一出,杜鹃还不知被人传成怎样呢。

 他还不知道他五叔五婶傍晚时闹得风波,否则更惊。

 大猛媳妇狐疑地问道:“那你是…看上了别人?”

 九儿猛摇头,想了想,抬眼看着娘道:“我先想想。”

 大猛媳妇仔细打量儿子,终究看不出什么,便道:“你好好想想吧。村里这些女娃,还有外面亲戚的闺女,娘都看了好些了。看来看去,桂香算是出挑的。你们又从小一块长大,她脾气你也清楚…”

 说着,忽觉得无味的很。

 这些还用她说吗?

 她便走了,心里始终疑惑。

 九儿等她走后,却没睡下,反正他也没睡意。

 静思了一会,他下走到窗前书桌旁,翻出纸笔,又磨了墨,提笔写了三封信。

 随后,他迅速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行囊,背上弓箭,挂上刀,将一封信留在书桌上,揣起另外两封信,悄悄出了家门。

 那两封信,一封是给任三禾的,一封是给林的。

 他没敢去林家,怕惊动如风,而是将两封信都进师傅家的院门内,然后连夜出村,往山外奔去。

 疾奔了一夜。到天色大亮时,他才停下来。找了一个水潭蹲下来洗脸。

 山泉淋在脸上,头脑清醒不少。

 他抬眼打量四周围。已经是初夏了,早上的山林,草木青葱,空气清,能将人所有的烦忧过滤净尽。

 九儿没有烦忧,只觉得心里空空的无所依。

 杜鹃拒绝了他,他心失落。可伤心颓废似乎不是他这样的男子汉该做出的表现,又不知该怎么办。

 还没等他想明白呢,娘却要他跟桂香定亲。

 这怎么能成呢?

 他一肚子心思纠。哪有心情跟桂香定亲。

 若是明着拒绝,以他娘的精明,三言两语就能套出他的心思;桂香说不定会气得哭,他可不敢面对这个表妹。

 茫然无措下,他想到去投军。

 原本他就是这么打算的,不是么。

 想到即将要去的军中,他觉得心中升起一丝希望、一点向往,迸发了一股子动力,让精神有了新的寄托。稍稍填补了那空的心田。

 少年人总是充活力的,定下新的目标后,他觉得踏实许多。甚至,对之前的事也有新的期盼。期盼“山重水复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。”的转机

 几年过后,谁知道会是什么情形?

 他心情大好。咧嘴一笑,抓起身边的行囊。往肩上一搭,一跃而起。向山林中钻去。

 此一去,海阔凭鱼跃,天高任鸟飞!!

 泉水村林家老宅,林大猛看着儿子留下的信,眉头皱成川字,“这是昨夜走的,还是今早走的?”

 福生看了看桌上半干的砚台,道:“昨夜走的。”

 九儿在信中说,他不甘心在这山里窝一辈子,要去投军。若能侥幸挣一份功名回来,也算光宗耀祖,不枉爹娘等长辈养他一场。只是这一去,没有三五年回不来,亲事还是先不要定了,省得耽误人家闺女。

 大猛媳妇沉着脸,一言不发。

 早饭的时候,林太爷也知道了这事,当即撂下脸。

 老太太诧异地问大猛媳妇:“怎么好好的也不说一声,就连夜走了?”

 此时,林大胜两口子也在这,自然是为了八斤的事,想跟长辈讨情,把儿子接回家养伤。

 听问这话,没等大猛媳妇回答,八斤娘先把手一拍,大叫道:“肯定是为了杜鹃!大嫂昨天说帮九儿跟桂香定亲,九儿不乐意,所以跑了。我说的没错吧?那个杜鹃就是个祸害,迟早要把他们兄弟得…”

 众人都愕然,一齐看向大猛媳妇。

 “老五媳妇!”大猛媳妇愤怒地喝道,“我儿子是去杀人放火当强盗了还是怎么的,你说得像天塌下来一样?九儿去投军怎么了?这是喜事!说明他有出息,我跟他爹高兴的很!不像八斤,连上山打猎都不敢,就知道在家靠娘老子。”

 八斤娘见大嫂两眼火,挥舞双臂近自己,吓得往后倒退两步,缩着脖子不敢吭声。心里却不以为然道:“你要真高兴,干嘛发这么大火?”

 林大胜见大嫂当众踩自己儿子,很不,便道:“就算九儿要去投军,也不用偷偷摸摸的跑吧?跟爷爷说一声,把亲事定了再走,有什么要紧。”

 大猛媳妇怒道:“谁偷偷摸摸的了?九儿不是留了信么!他是怕我跟他爹不许他去,才用这个法子走的。老五你还是好好管管自己儿子吧,八斤惹的祸还没完呢!我三个儿子都有出息的很,不用你心。”

 林大胜脸色更难看了。

 林大爷见一向行事滴水不漏的大儿媳当着长辈的面训斥弟弟和弟媳,有些奇怪。不过,老五媳妇说话的确不好听,他便沉声喝道:“吵什么呢?都反了!”

 林大猛忙拉住媳妇。

 就在这时,院子有人问“大猛兄弟,在家呢?”

 原来是任三禾和林来了。

 他们也是看了九儿留下的信,赶紧过来看看。

 任三禾将事情略说了,又拍拍林大猛肩膀,示意他不用为九儿担心,又对林太爷、林大爷等人笑道:“九儿这一去,肯定能给林家挣一份功名回来。”

 众人听了这话都笑了,气氛好了许多。

 林大爷便问道:“就给你和生留了信?”

 任三禾点点头,说道:“就我们,都晚辈家门里了。想是不敢去儿那,怕惊动了那只虎。”

 林大爷点点头,觉得有理。

 八斤娘一心想要找出九儿走的内幕,最好跟杜鹃扯上关系,证明杜鹃不好,她儿子也是被杜鹃昏了头,不是品行不好,这样过失就减轻了。

 因此,对杜鹃脑子怨念的她居然忘记了任三禾是杜鹃的小姨父,口道:“肯定也给杜鹃留了信。叫杜鹃等他。等他挣了功名回来就能娶她了…”

 林大猛急忙喝道:“闭嘴!你胡说什么?”

 然已经晚了,她都说出来了。

 任三禾盯着八斤娘仔细看,看得她红着脸低头。

 林大猛便赔笑着想说好话,然还没开口呢,就听任三禾道:“杜鹃有没有勾引林家兄弟先不说,你可是勾引我的。”

 ***

 还有两章。(未完待续。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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