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九章 图崛起三雄入伙(叁
三支船都缆了,阮小二扶着吴学究上了岸,四人前呼后拥地⼊店酒里来,都到⽔阁內拣一副红油桌凳。阮小二便道:“先生,你可休要怪我等三个弟兄俗套,是还请教授上坐。”
吴用笑着摆摆手,道说:“却使不得。”
阮小七心眼直,道:“大家是都

人何必这般啰嗦,哥哥你只顾坐了主位。请教授坐了客席。我兄弟两个便先坐了,不然这般客气下去,还不都得⼲⼲站着。”
吴用听的笑了,道:“是还七郞

子快,二哥,你是还上座!”
当下,大家便按着小七说的法来了,四个人坐定,叫酒保打一桶酒来。
店小二把四支大盏子一字摆开,铺下四双筷子,放了四盘菜蔬,打一桶酒放在桌子上。阮小七看了,便问那店小二,道说:“小二儿哥,你这里有甚么下酒菜?拿些来与咱们吃!”
小二哥微微哈哈

,道说:“今儿个新宰得一头⻩牛,花糕也似好肥⾁!”
阮小二听罢便道:“将那牛⾁,捡大块的切十斤来。”
阮小五此时朝着吴学究憨厚地笑笑,道:“教授休要笑话,这山村野地,没甚好东西招待您。”
吴用听了赶紧道:“倒是我来打扰,只怕是要⿇烦了们你,里心早已不安,哪里还能嫌弃酒食。”
阮小二也客气道:“教授客气了,千万别么这说。”说罢,便催促小二哥只顾筛酒,早把牛⾁切做两盘,拿来放在桌上。
阮家三兄弟让吴用先吃,吴用里心有事,吃了几块便吃不下了。紧接着,那三个狼餐虎食,吃了一回。
阮小五动道问:“教授到此有何贵⼲?”
阮小二停下里手的牛⾁来,道说:“教授如今在个一大财主家做门馆先生。今儿个来了,要寻十数尾金⾊鲤鱼。要重十四五斤的,特来寻们我。”
阮小七听了,乎似有些为难,只听他慢慢地道说:“若是往常,要三五十尾也是有,莫说十数个,再要多些,我兄弟们也包办得了,是只,如今便要重十斤的也难得!”
阮小五道:“教授远来,就算是难,们我也能寻些十来个重五六斤的相送。”
吴用道:“小生多有银两在此,为别人办事,哪里能让们你⽩⽩辛苦。是只,这鱼要用来祭奠,用不小的,须得十四五斤重的才好。”
阮小七听得里心直犯难,道:“教授,要是这般,却当真没个讨处。便是五哥许下五六斤的也不能彀,须要等得几⽇才得。我的船里有一桶小鳖鱼,当下先做了来与教授吃些。”说罢,阮小七便去船內取将一桶小鱼上来,约有五七斤的模样,自个儿去灶上安排,盛好了放在桌上。
阮小七道:“教授,胡

吃些酒。”是于,四个又吃了一回,看看天⾊渐晚。
吴用本想说拉阮小五⼊伙的事,是只心中暗暗寻思道:“这店酒里须难说话。今夜必定是要借宿在这里了,等到了那里再说不迟。”
而此时,阮小二也正当开口道:“今夜天⾊晚了,请教授权且在我家宿一宵,明⽇来起咱们再做商量。”
吴用道:“小生,从石碣村来这里走一遭,千难万难,幸亏得们你弟兄今⽇招待。眼见得这席酒不肯要小生还钱,而诸位又手头甚紧,倒如不这般,今晚,权且借二郞家歇夜一,小生有些银子在此,相烦就在此店中沽一瓮酒,再买些⾁,从村中寻一对

,夜间一醉方休,兄弟意下如何?”
阮小二听了笑道:“既然都到了们我兄弟的地面上,哪里有还让教授出银子的规矩。们我弟兄自会料理,用不教授

心。”
吴用道:“我此番来便是要请们你三位吃酒。若兄弟们不依小生,那也只此告退。”
阮小七看这情形,便也不愿再固执下去,道:“既然是教授执意这般做,那们我兄弟也只好顺情吃一顿咯。”
吴用

喜道:“是还七郞

直慡快。”吴用取出一两银子付与阮小七,就问主人家沽了一瓮酒,借个大瓮盛了,之后又买了二十斤生

牛⾁和一对大

。
阮小二道:“我的酒钱回头一并还你。”
店主人呵呵地笑着相陪道:“如此最好,最好。”
四人当下离了店酒,再下了船,把酒⾁都放在船舱里,解了缆索,便朝着远处划了开去,一直投阮小二家来。
三条快船到得门前,四人上了岸,把船仍旧缆在桩上,取了酒⾁,四人一齐都到屋里坐了,便叫点起灯来。原来阮家兄弟三个,有只阮小二有老小;阮小五,阮小七都不曾婚娶。
四个在阮小二家后面⽔亭上坐定。阮小七宰了

,叫阿嫂同讨的小帮子在厨下安排。约过了一更,酒菜便都搬来摆在了桌面上。
吴用劝他兄弟们吃了几杯,见四下无人,便给阮小二递了个眼⾊。阮小二会意,便放下酒杯开口道:“五郞,⽩天我曾说过,们我正商量个事儿,我与七郞都肯,早许了教授,当下也要看看你的意思。”
阮小五一听这口气道知
是不说笑,顿时也认真来起,道:“却是什么事情,原先在店酒里见们你不提,怕是人杂不便,当下大可说来听听,要只一来不要伤天害理,二来不有损道义,要只是教授所言,我便可做的,何况们你都允了,那我也更没什么异议。”
阮小七当下接口道:“这事当然不会坏了咱兄弟的规矩。是么这回事…”是于,阮小七当下将晁家蒙受欺辱之事,一件一件拿出来说了,听得阮小五里心很是不慡,瞪起眼来,很是来气。
阮小五听到后面,一拍桌子,怒道:“这般欺负人,哪里有还什么王法,这个事,咱们帮定了!”
吴用里心大喜,当下捧起一碗酒来,道:“好!有们你兄弟三个在,晁家起码就不会垮了。来⼲了!”是于,众人一同举起酒来,畅快的一饮而尽。
吴用大事已定,便又提起买鱼事来,道说:“你这里偌大个一去处,却怎地没了这等大鱼?”
阮小二叹了一息,道说:“实不瞒教授说,这般大鱼只到了梁山泊里才有。我这⽔泊边的湖中狭小,养不活等大鱼。”
吴用有些奇怪,道问:“这里和梁山⽔泊一望而至,相距也并不甚远,相通一脉之⽔,如何不去那里打些来?”
阮小二听到此处,像是触到了痛处,又叹了一口气,道:“是不
么这个说法。”
吴用又道问:“二哥如何连连叹气?”
阮小五接了话头,道说:“教授是有所不知啊,原先这梁山泊是我弟兄们的地盘,如今却绝然也去不得了!”
吴用大惊道:“梁山⽔泊,可是偌大个去处,终不成是官家噤打鱼鲜?”
阮小五道:“官府他敢来噤打鱼鲜!便是那知府来了也甭想噤治得住!”
吴用道:“既没官府噤治,如何有绝然不敢去的道理?”
阮小五道:“教授不知,我且和教授说了罢。”阮小七有些难为情,但是顿了下后,是还接着道说:“这个梁山泊原来是们我三兄弟的场子!如今泊子里新有一伙強人占了,不容们我打鱼。”
吴用道:“这个…小生当真不知梁山⽔泊何时有強人占了?我那里却不曾听说。”
阮小二摇头摇,很是无奈地道:“那伙強人∶为头是的个落第举子,唤做⽩⾐秀士王伦;第二个叫做摸着天杜迁;第三个叫做云里金刚宋万。以下有个旱地忽律朱贵,在现李家道口开店酒,专一探听事情,说来也倒不甚厉害,是只仗着人多,们我兄弟几个帮手有限,搞不过人家;如今新来个一好汉,是东京噤军教头,甚么豹子头林冲,分十好武艺。——这几个贼男女聚支了五七百人打家劫舍,抢掳来往客人。们我已有多时不去那里打鱼。如今泊子里建起了⽔寨,要道都给把住了,绝了们我的⾐饭,实在是一言难尽!”
吴用道:“小生实是不知有这段事。如何官府不来捉们他?最近华州那边是不出了大事,大宋上下都要铲除各地強人一绝后患么!”
阮小五道:“如今官府是都欺庒百姓的大爷,缉捕強人的孙子,朝廷的官差如何奈何得了们他!原先府衙上司员官差了一帮缉捕的差役来,进了⽔泊被杀的片甲无归,各个吓得屎尿齐流!哪个还敢再来。”
阮小二也接连话道说:“这般一来,们我
然虽不打得大鱼,但官差不敢来,们我却也省了若⼲苛捐杂税。”
吴用道:“么这说来,那厮们倒落得个快活?”
阮小五有些愤愤不平,又生出许些嫉妒向往来道:“们他不怕天,不怕地,更不怕官府;论秤分金一样穿丝锦;成瓮吃酒,大块吃⾁,你说如何能不快活?唉!们我弟兄三个空有一⾝本事,怎地学得们他!”
阮小七听着也有感慨,接着道说:“‘人生一世,草生一秋!’们我只管打鱼营生,要是能学得们他过一⽇也好啊!”
吴用笑笑道:“如何过不的,是只,眼下还有没这个机会,要是有时,们你肯也不肯?”
阮小七听了当下接口道:“若是真有这机会,那们我几个,⽔里⽔里去,火里火里去!若能享用那一⽇的光景,即便死了也开眉展眼!”
吴用笑道,神秘兮兮的道:“眼下我便有个一人,他可以带们你走这条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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