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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九章求医
  这一,距离靠山村最近的蒲溪镇,正值集市,镇子主街上一片热闹景象。小贩的叫卖声,各个摊位讨价还价之声,人的喧闹声,相互融,端是热闹非凡。

 人之中,有一辆牛车,车上载着四个人。其中,有三名都是女子。其中一人显然是病了,躺在牛车之中,用被褥包裹得严严实实,完全看不出模样。而另两名,是一位年轻妇人,以及一位姑娘。

 那位妇人荆钗布裙,衣着打扮并不出众。但,那一身雍容气度,以及眼波转之间,那份仿佛与生俱来的优雅,却令她在众多村妇之中显得鹤立群。

 她身边那位姑娘,却完全不同。她的面容,被面纱遮挡,看不清样貌如何。但,那纤细柔美的身姿,白皙柔的肌肤,却仿佛在告诉众人,这绝对是一名美人。

 而赶车的,却是一名青年男子。此人样貌颇是俊朗,气度也很是出众,虽也是一身布衣裳,但总令人觉得,这绝不是一名农夫,而是一位翩翩佳公子。

 牛车并未在闹市逗留,而是在那青年男子的询问下,终于来到了镇上最大一家医馆。青年男子停好牛车,先后搀扶那妇人与那姑娘下车,进了医馆。医馆学徒见了,赶忙上前去,热络道:“这位大哥是来看病吗?敢问大哥高姓大名,外面车上的,可是病人?可知是什么病?”

 那青年男子行礼道:“在下姓沈,家中排行第四。”

 这青年男子。自然便是沈奕鹤了。而旁边的,自然便是上官映秋与沈素心,牛车上的,便是病重的二丫了。

 沈奕鹤继续道:“外面牛车上的,是亲戚家的小妹。前起便高热不退,因此,在下便趁着镇上集市,带着拙荆、舍妹与生病的小妹一起前来寻医,顺便赶集。敢问小哥,大夫可在么?”

 此时,沈奕鹤的目光投向医馆内。似乎,医馆方才开张。也没什么病人,甚至,便是坐堂大夫,都未在其位。

 那学徒忙道:“在的在的,大哥快些进来。只是…你们病人乃是乃是未出阁的女子,我们医馆学徒不便搬运,还得麻烦大哥。想法将病人进来。”

 沈奕鹤颔首道:“这是自然,小哥稍等。”

 说着。便低声对上官映秋吩咐两句,上官映秋随即出门,将马车上的二丫抱了起来,走进医馆。

 二丫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,身量也不甚重,再说上官映秋在随父进京之后,其父也是悉心教导过的,习君子六艺,身子可一点都不差。至少。抱着二丫这般小丫头,走这么一点儿路,完全没有任何问题。倒是沈奕鹤,毕竟是外男。像二丫这般已经超过十岁,而且尚未出阁的女子,能不碰,最好还是不要碰。

 看着上官映秋抱着二丫。坐在诊位前,那学徒便道:“大哥大姐稍后片刻,小的这就去叫于大夫出来。”

 说着,他便一溜烟地,跑进了医馆后堂。直至此时,沈奕鹤与上官映秋才知,这医馆的坐堂大夫,是姓于的。

 不多时,那学徒便带着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,从医馆后堂走了出来。看那学徒毕恭毕敬的态度,想必,这位老人,便是医馆的坐堂大夫了吧?

 须知,古时候的医馆,生意好坏,可是与坐堂大夫息息相关。若是有一名医术超群的坐堂大夫,那么,病人便愿意来这间医馆诊病。虽说坐堂大夫的诊费,大多还是归大夫所有,医馆拿不了多少,但凡是来看大夫的,除非本家医馆缺少某些药物,否则,病人们大多都是在本家医馆中抓药。这,才是医馆盈利所在。

 其实,这和现代医院是一个道理。人吃五谷杂粮,哪有可能不生病呢?生了病,便要治病,治病,便要去医院。但,任何一个城市,无论这城市再小,只要是个城市,不是小县城、小镇子什么的,医院总不止一家。那,究竟去哪家医院看病呢?有著名大夫坐镇,医疗条件比较好的大医院,自然是首选。否则,全国人大会议也不会将大医院人为患、小医院无人问津的问题摆上桌面了。

 这,也是医馆、药铺中人,都会对坐堂大夫恭敬有加的缘故。

 沈奕鹤见这老大夫步履稳健,鹤发童颜,一双眸子光华内敛,一身气质显然不同于寻常大夫,顿时更是放心了几分。虽不敢说能有这般气度的大夫一定医术高明,但总是比那些不修边幅的令人放心。

 不等那老大夫开口询问,沈奕鹤便赶忙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这位老先生请了,在下姓沈,家中排行第四,街坊们都称呼在下为沈四郎。这是拙荆,这是舍妹。而拙荆怀中的,便是病人,乃是在下亲戚家中女儿。前害热,至今不退,因此才前来麻烦先生。”

 上官映秋闻言,亦是赶忙起身行礼。

 沈奕鹤话语恭敬,且条理分明,引得那老大夫眸中光一闪。但他看到沈素心之时,却不由得多看了两眼,又不皱了皱眉。待到沈奕鹤说完,那老大夫便道:“喔,原来如此。那,老夫现下便为这小姑娘诊脉,若得早康复,也好让你亲戚早安心。”

 沈奕鹤赶忙再次行礼道:“谢过老先生。”

 那老大夫却道:“老夫姓于,也莫要一口一个老先生了,唤老夫一声于大夫即可。”

 沈奕鹤忙道:“是,于大夫。”

 随即,于大夫便坐在上官映秋对面,上官映秋赶忙从被褥中将二丫的手臂拉了出来,轻轻放在于大夫面前。

 于大夫手指搭上二丫腕脉,闭目诊脉许久,却是如上官映秋一般皱眉不止。但,他并未说什么,而是再次伸出手,轻轻覆上二丫的额头,又让上官映秋撬开二丫檀口,仔细看了看她的舌苔。

 上官映秋见状,心中便有了些数,明白自己判断或许不差,便轻声道:“于大夫,敢问…她的病如何?可能治么?”

 那于大夫的目光,忽然盯住了上官映秋,轻道:“你在关心…能不能治?此女表症并不出奇,不过是虚寒发热而已。寻常人家有人患了此病,硬扛过去的亦不在少数。这小女看上去,底子也不算十分差劲,不是早夭之相。可是,你却问能不能治?可有道理?”

 上官映秋轻道:“于大夫,小女子亦曾经人指点医术,但所学时太短,还不敢为人诊治。亲戚家妹子患病,小女子也曾把过脉。”

 说着,上官映秋便将自己对二丫的病症看法,娓娓道来。那于大夫越听越奇,道:“这位夫人,指点您医术的人,究竟是何人?是否方便告知?”

 上官映秋想了想,回神指了指身后呆立的沈素心,轻道:“便是她了,乃是小女子夫家妹子,尚未出阁。只是…现下受了些刺,神智有些…不好。”

 于大夫顿时惊讶莫名,仔细看了看沈素心,道:“妇人莫要如此敷衍,这般妙龄少女,居然有这般高明的医术,当时之世,恐怕只有一人才有可能!但,那人…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
 上官映秋闻言,心中微微一动,心道,这于大夫,倒是颇有见识的样子,看样子,是知道沈素心这个药先生亲传弟子的名号的。可是谁又知他知不知道,他们此时乃是逃犯。若是当真被他知晓他们真实身份,恐怕麻烦不小。

 她对于大夫的话不置可否,只是拿出沈素心的那份药方,捧到于大夫面前,轻道:“昨,小女子在表妹病前,发现这一张方子。看字迹,虽较之往日凌乱非常,但当是家妹所书。于大夫看一看,这方子可对症?”

 于大夫接过方子,仔细看了看,赞叹道:“妙极!妙极!这方子正对症,于病人用了,至少有七八成希望,能痊愈如初!便是老夫亲自出手,也绝不可能开出如此绝妙的药方!好,便就此用药即可!”

 说着,他将药方递给身旁学徒,但望向沈素心的目光,却变得无比炙热。

 一旁的沈奕鹤见状,忙趁热打铁道:“于大夫,舍妹往日也是行医济世,很是救过不少性命。但如今,舍妹却成了这般模样,实在是令我这做兄长的痛心不已。而且,若是她能康复如初,那么,对患病之人,亦是无上福音啊!于大夫,您好好看看,能否…能否帮舍妹诊治诊治?虽说…虽说我家已然败落,给不起太多诊费,但,只要于大夫能够治好舍妹,沈某纵使倾家产,亦是在所不惜!”

 “啊?”那于大夫闻言,不由一怔,再次仔仔细细看看沈素心。沈奕鹤见状,不心中希翼顿起,上前拉着沈素心,将她拉到于大夫面前,又拉出沈素心的手腕,置于于大夫面前。

 于大夫想了想,轻道:“老夫尽力,但,不敢打什么保票。”

 说着,他伸出手,搭在了沈素心的腕脉上。 wANdA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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