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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七十七章 深仇难解
  李延庆奔至汤王村时,天刚刚大亮,他纵马奔过村口的山岗,忽然听见头上方有叫他,“庆哥儿!”

 李延庆连忙勒住战马,抬头向土丘上望去,上方是一片占地上前木的树林,都是木质极好的杉树,只见汤圆儿手执一柄剑站在土丘上,脸上挂了焦急和不安。

 “你怎么还没有藏起来?”李延庆顿时吃了一惊。

 “我和爹娘就藏身在树林里,树林深处有间屋子,很隐蔽的。”

 李延庆稍稍放心,又问道:“你祖父呢?”

 “祖父和大伯去县里了,他们不放心那边的产业,庆哥儿,真是梁山匪杀来了?”

 李延庆点点头,“我亲眼所见,五娘,我想用一下你们家的信鸽,有急用!”

 “信鸽在县城汤记客栈呢!这边没有。”

 李延庆立刻急了,“以前不是有吗?”

 “以前是有,从前年开始就全部送去客栈了,这边一只都没有了。”

 “我知道了,你赶紧去躲起来,不要再跑,但也不要太担心,梁山匪只是路过汤县,估计中午就走了。”

 李延庆调转马头便走,汤圆儿追着问道:“庆哥儿,你去哪里?”

 “我去县城!”

 时间紧迫,李延庆快马加鞭,向县城疾奔而去,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,梁山军改变了计划,直接夺取了汤县。

 …。

 扈青儿是第二批随军进入汤县,她虽然年少,却武艺高强,被任命为副统制,统率梁山军中著名的天凤营,也就是五百女兵,天凤营一般长驻梁山。

 扈青儿却在梁山呆不住,带了二十名天凤营女骑兵跟随父亲南征北战,她手下的二十名女兵个个弓马娴熟,泼辣善战,丝毫不亚于男兵,连她们的盔甲也完全和男兵一样,从外表只比男兵显得略微娇小。

 扈青儿进了城却惊呆了,只见城中哭喊连天,火光四起,士兵到处在**烧杀,抢劫民财,扈青儿顿时大怒,“谁在纵兵抢掠?”

 “首领,好像是王英的手下!”一名女兵小声对扈青儿道。

 扈青儿也看见了,只见五六名王英的亲兵从一家大户人家出来,背着大包小包,脸上带着足的笑,院子里有多具尸体躺在血泊之中,还有几个赤身女子在伏地哭喊。

 “弟兄们,再换一家!”几名士兵意犹未尽,又去寻找新的目标。

 扈青儿眼睛都红了,一言不发,冲上前去挥便刺,扈青儿的长鞭只是她的随身兵器之一,她真正的兵器是一杆一丈三尺长的透甲亮银,她师从林冲,一杆亮银使得出神入化,这才是她一丈青绰号的来历。

 扈青儿一口气连杀五人,最后用尖顶住为首士兵的咽喉,“王英在哪里去了?”

 士兵吓得浑身直抖,“我…我不知道!”

 “去死吧!”

 扈青儿一刺穿了士兵的喉咙,一挥长,“跟我走!”

 她率领二十名女兵纵马向城内奔去,片刻奔至县衙前,面见到另一名王英的亲兵,她厉喝一声,“王英在哪里去了?”

 士兵吓得一哆嗦,“刚才还在,好像…好像是抓县尉去了。”

 士兵一指前方一座府宅,“好像去那里了!”

 扈青儿心急如焚,她必须让王英下令停止抢掠,离大门还有十几部,只见王英的亲兵押出一名年轻官员,年轻官员头上罩着黑布,被五花大绑,他拼命挣扎,却士兵强行拖走,扈青儿翻身下马便向院子里奔去。

 这里便是县尉周的家,周回家保护子,却被王英手下抓走,这时,周子正被王英一步步迫。

 “长得还不错!”

 王英捏着她下巴笑道:“我玩过无数女人,唯独没有玩过大肚婆,居然县官的娘子,把衣服了,我饶你一命,快!”

 高氏吓得魂不附体,扑通跪下哀求道:“奴家已经怀六月身孕,大王饶了奴家吧!”

 王英一把揪住她头发,“你若不,我来帮你了。”

 他伸手一把抓住高氏衣襟便要拉开,情急之下,高氏低头狠狠咬住了王英的手,王英痛得大叫一声,一拳将她打翻,高氏也豁出去了,大喊道:“我爹爹是上将军高深,你敢动我,我爹爹必将把你碎尸万段!”

 王英杀机顿起,他冲上去骑在高氏身上,疯狂地撕扯她的衣裙,“老子先了你,再把你碎尸万段!”

 就在这时,一长鞭无声无息地住了王英的脖子,王英身体一下子僵住了,身后传来扈青儿冷冷的声音,“你敢再动她一下,我就让你死!”

 梁山将领人人都颇为忌惮扈青儿的鞭刃,被这鞭刃住脖子,除非她肯放手,否则很难解开,而且很容易被里面锋利的刀片割断喉咙。

 王英只觉脖子上一阵剧痛,他知道扈青儿已动了杀机,他不敢再来,连忙道:“我放开她就是了!”

 “站起身!”

 王英慢慢站起身,离开了高氏,扈青儿又喝令道:“去收拢你的军队,不准再来!”

 “你不放开我,我怎么下令?”

 “你现在就可以下令!”

 王英眼一瞥,见门口站着自己的几名亲兵,无奈,他只得下令道:“去传令各营,立刻收兵!”

 扈青儿给自己手下女兵使个眼色,女兵会意,上前从王英怀中摸出了令箭,扔给王英亲兵,王英咬牙令道:“速去传令!”

 几名亲兵只得跑去传令了,王英干笑一声道:“三娘,这下可以了吧!”

 扈青儿鞭子一甩,王英顿时一个踉跄,向门口摔去,王英爬起身,眼恶毒地看了扈青儿一眼,心中暗暗发狠道:‘臭娘们,总有一天,老子会让你臣服在我下!”

 “还不快滚!”

 扈青儿做势挥鞭,王英吓得夺路而逃,这时,高氏跪地爬了几步,给扈青儿磕头泣道:“女大王救救我夫君吧!他不是贪官,他是今年的新科进士,任县尉还不到一年!”

 扈青儿一怔,今年的新科进士,她连忙问道:“那你们认识今年的探花郎吗?也是汤县的。”

 “认识!李延庆和我夫君是好友,夫君来汤任职还是他建议的,他前两天还来我们家做客。”

 原来是李大哥的朋友,扈青儿肩头立刻多了份责任,她点点头,“你放心,我一定帮你。”

 高氏感激万分,连连磕头,扈青儿连忙扶起她,看着她隆起的小腹,心中恨极,那个王八蛋连孕妇也不放过,简直连畜生都不如。

 “你们把她到隔壁房间好好保护起来,我去找爹爹!”

 虽然周县尉是被王英手下抓走,但打死扈青儿,她也不会去求王英放人,她只能去找爹爹,请卢帅出面干涉。

 …。

 李延庆是在下午时分赶到了汤县,此时李延庆已经得知梁山军杀入汤县的消息,这个消息令他心急如焚,原以为梁山军为了保密行踪,不会攻打县城,县城会是安全之地,却没有想到县城反而成了最危险的地方,就不知现在躲到县城的王家和汤家情况如何?

 李延庆远远看见了县城,只见县城大门前站了士兵,自己这样骑马很难进城,李延庆目光一瞥,只见县城外的平桥酒馆里也坐了士兵,他顿时有了办法。

 李延庆将马拴在树林内,迅速藏身在酒馆后面的茅厕旁,不多时,一名士兵醉醺醺走了过来,李延庆从后面一把捂住他的嘴,将他拖进了树林内。

 不多时穿着一身盔甲的李延庆牵马从树林中出来,向县城大门走去,守城的士兵没有怀疑他,但对他的马却很感兴趣,“这匹马不错,兄弟是从哪里搞来的?”

 李延庆笑嘻嘻道:“刚才从一个商人手中到的,准备献给卢帅!”

 “卢帅正好缺马,兄弟献了这匹马,要升官了嘛!以后要多多关照哦!”

 “一定!一定!若升了官,肯定请大家喝酒。”

 嘴里开着玩笑,李延庆牵着马大摇大摆地进了县城,离开城门,他翻身上马向汤记客栈奔去。

 这时,针对商铺和大户人家的抢掠已经停止了,但汤县城内早已目疮痍,到处是被杀的民众,李延庆慢慢捏紧拳头,心中充了滔天怒火,这是他的家乡,竟然被梁山匪如此蹂躏。

 路过士林源书坊,隔壁的银铺被抢劫一空,并放了一把火,波及到了士林源,士林源也被烧掉一半,几名伙计跪在地上,一边哭一边整理书籍。

 又奔跑一段路,李延庆顿时勒住了马匹,他看见了氏包子铺,从前在县学读书,他天天会来这里买包子当早饭,只见地撒落着蒸笼,婶和他丈夫二叔倒在血泊之中,李延庆的眼睛一下子红了,一向和蔼善良的婶子竟然也死在匪手中。

 李延庆抹去泪水,咬牙纵马疾奔,不多时便来到了汤记客栈,隐隐听见客栈传来嚎啕大哭,他心中暗叫不妙,急忙冲了进去,只见几名伙计正围在一起抹泪,在他们中间,汤正宗正抱着父亲汤廉嚎啕大哭。

 李延庆惊得头皮发炸,只见汤廉的脖子上血模糊,他急忙奔上前,一把推开伙计,“老员外!老员外!”

 众人这才认出士兵原来是李探花装扮,汤正宗哽咽说道:“他们抢走了汤家多年的积蓄,爹爹要和他们论理,却被他们…。。天啊!我汤家怎会遭此大难!”

 他扑在父亲身上,再次嚎啕大哭,李延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,他蓦地站起身,问掌柜道:“程二叔,信鸽还在吗?”

 “还在,就在后院!”

 “快带我去,我要给大名府和京城报信!”

 “小官人请跟我来!”

 李延庆跟着掌柜快步向后院走去。 WanDa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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