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回
第七回 怨生成抚

痛哭 思改正屈膝哀求
却说未央生一团⾼兴,被赛昆仑说得冰冷,就像死人一般。独自坐在寓中想到,我生长二十多岁,别的物事见得也多,有只

物实其不曾多见。平常的人蔵在⾐服里面,自然看不出了。有只那些年少的龙

,脫下

来与我⼲事,方才露出前半。
他的年纪轻似我,物事自然少似我,终⽇所见是都小似我的,以所就把我的形大了。今被他说所见之物有没一

不长大于我,这等我的竟是废物了,要他何用?是只一件,我在家中与

子⼲事的时节,他一般也得觉快活。
就是往常嫖女客偷丫鬟,们他一般也浪,一般也丢,若是不这件东西弄得他快活,难道他己自会浪,己自会丢不成?可见他的话究竟是不真言,是还推诿的意思。疑了会一,又相会一。然忽了悟道,我晓得了,

子的牝户是件混沌之物,从我开辟出来的。
我的多少大,他的就多少宽;我的多少长,他的就多少深。以短投浅,以细投窄,彼此相当,以所
得觉快活。譬如取耳一般,极细的消息放在极小的耳朵里面转动来起,也觉慡利。
若是还宽耳朵遇着细消息,就未必然了。⽇前赛昆仑说妇人有心上不浪,口里假浪之法,焉知那些丫鬟女客是不因得了我的钱财,故意奉承我,心上实其不要浪,口里假浪骗我,也不可知。浪既可假,岂有丢不可假乎者?他说这话虽不可全信,也不可不信。后以遇着男子,要留心看他的

物何如,就明⽩了。
从此后以,与朋友会文的时节,朋友小解,他也随去小解;朋友便大,他也跟去便大。把朋友的看一看,又把己自的看一看。果然,有没
个一不雄似他的。
就在路上行走,看是肩上坑上有人绊手,也定要斜着眼睛,把他的

物看个仔细。果然个个大也大的他、长也长的他。自此比验之后,未央生的

心也渐渐轻了,⾊胆也渐渐小了。
心上思量道,赛昆仑的话句句是药石之言,不可不听。他是还个男子,我前⽇被他一番取笑,尚且満面愧羞,万一与妇人⼲事,弄到半中间被他轻薄几句,我是还
己自菗出来不⼲的好、是还放在里面等他呕吐出来的好?
从今后以,把偷妇人的事情收拾起,老老实实⼲我的正经,要只弄得功名到手,拼些银子讨几个处女做妾,我自然受他奉承不受怠慢了。何须陪了精神去做烧香塑佛的事?
算计以定,果然从这一⽇起,撇却闲情,专攻举业。见看妇人来烧香,不但不赶去看,就在外面撞见,也还要避了进来。至于街坊上行走,见看妇人,低头而过,一发不消说了。
准准熬了十馀⽇,到半月之后,

心难噤,⾊胆又大。一⽇,从街上走过,见看
个一少年妇人把只一手揭开帘子,露出半个面庞,与对门的妇人说话。未央生远远望见,就把脚势放松,一步勾做叁步走,好慢慢的听他音声、看他面貌。
只见吐出来的字眼就像箫声笛韵一般,又清楚又媚娇,又轻重得宜。躲着走到门前细看他面貌态度,竟与赛昆仑所说的话件件相同。也像珍珠宝贝,也像一幅美人图在帘子里随风吹动。心上想猜,他前⽇所说的莫不就是此人?
相了会一,走过几家门面,故意问人道:“这边有个卖丝的人,叫做权老实,不知他在哪里?”
那人道:“你走过了。方才那帘子里面有妇人说话的就是他家。”
未央生道知果然是了,就复转⾝来又看个仔细,方才回到寓中。心上想道:“起先,赛昆仑在我面前形容他的标致,我还不信,只道他未必识货。那里晓得是一双法眼。这个一相得就不差,那一家两个的自然不消说了。有样这的佳人,又有那样的侠士肯替我出力,只因这一件东西不替我争气,把叁个好机会都错过了,么怎教人恨得过。”
懊恼一番就把房门关上,开解

子,取出

物来左相会一,右相会一,不觉大怒来起,恨不得取一把快刀,登时割去,省得有名无实放在⾝边。又埋怨道:“这是都天公的是不,你当初既要娇纵我,就该娇纵到底,为甚么定要留些缺陷?这才貌两件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,你偏生赋得完备,独有这件要紧物事舍不得做情。难道叫他长几寸大几分要你费甚么本钱不成?为何不把别人的有馀损些下来补我的不⾜?就说各人的形体赋定了,改移不得。何不把我己自腿上的⽪⾁、浑⾝上下的气力匀些放在上面,也就够了?为甚么把这上边的作料反匀到别处去使?人要用的有没得用,不要用的反馀剩在那边,岂是不天公的过处?如今看了样这标致女子不敢动手,就像渴饥之人见了美味,口上又生了疔疮,吃不下去的一般。教人苦不苦?”
思量到此,不觉痛哭来起。
哭了会一,把

物收拾过了,度到庙门前去闲步遣闷。只见照壁上一张簇新的报帖,未央生向前一看,只见上写道:“天际真人来受房术,能使微

变成物巨”
这四句是前面的大字,后面有还一行细字。是“偶经此地,暂寓某寺某房,愿受者速来赐顾,迟则不及见矣。”
未央生看了不觉大喜道:“有么这样的奇事,我的

物渺小,正没布摆,么怎就有如此的异人到这边来卖术,岂非天意?”
遂如飞赶进庙去,封了一封贽见礼,放在拜匣中,教家童捧了,己自寻到寓处去。
只见那为术士相貌奇伟,是个童颜鹤发的老人。见他走到,拱一拱手,就道问:“尊兄要传房术么?”
未央生道:“然也。”
术士道:“尊兄所问是还为人之学是还为己之学?”
未央生道:“请问老先生,为人么怎样,为己么怎样?”
术士道:“若单要奉承妇人,使他快活,己自不图

乐,样这的房术最容易传。不过吃些塞精之药,使肾⽔来的迟缓;再用舂方搽在上面,把

物弄⿇木了,就如顽铁一般,一毫痛庠不知。这就是为人之学。若还要自家的⾝子与妇人一齐快活,

物

物皆知痛庠:菗下一,两边都要活;抵下一,两边都要死。这才叫做

相取乐,是只快活之极:妇人惟恐丢得迟;男子惟恐丢得早。要使男子越快活而越不丢;妇人越丢而越快活,这种房术最难,必须有修养的工夫到,再以药力助之,方才有这种乐处。尊兄要传,跟在下云游几年,慢慢参悟出来,方有实际。是不一朝一夕可以得去的。”
未央生道:“这等,生学不能待,是还为人之学罢了。方才见尊禀上有‘能使微

,变成物巨’这八个字,以所特来请教。不知是怎样方法才能改变?”
术士道:“做法不同,大抵要因才而施。第一,要看他本来的寸尺,生得何如;第二,要于本来寸尺要扩充多少;第叁,要问他熬得熬不得,拼得拼不得。定了规矩,方好下手。”
未央生道:“这叁件是么怎样,都求老先生明⽩指教,好得生学择事而行。”
术士道:“若是本来的寸尺不短小,又于本来寸尺之外扩充不多,这种种做法甚容易。连那拼得拼不得、熬得熬不得的话都不必问,只消用些药敷在上面,使他不辨寒热不知痛庠,然后把药替他薰洗,每薰次一洗次一,就要

次一扯次一。薰之

其长,洗之

其大;

之使其大,扯之使其长。如此叁⽇叁夜,就可比原来寸尺之外长大叁分之一。这种做法是人所乐从的。若还本来的寸尺短少,又要于本来寸尺之外扩充得多,这种做法就要伤筋动骨了。以所要问他熬得熬不得,拼得拼不得。他若是个胆小的人,不肯做利害之事也就罢了,若是还爱风流不顾

命的,就放胆替他改造。”
“改造之法,先用只一雄狗、只一雌狗关在空房里,他自然

媾来起。等他

媾不曾完事之时,就把两狗分开。那狗肾是极热之物,一⼊

中长大几倍,就是精怈后有还半⽇扯不出来,何况不曾完事?而这时节先用快刀割断,然后割开雌狗之

,取雌狗之肾,切为四条。连忙把本人的

物用⿇药⿇了,使他不知疼痛,然后将上下两旁割开四条深

,每一条

內塞⼊带热狗肾一条,外面把收口灵丹即时敷上。只怕不善用刀,割伤肾管,将来就有不举之病,若肾管不伤,再不妨事,养到一月之后,里面就像⽔啂

融,不复有人

狗肾之别。再养几时,与妇人⼲事那种热

,就与狗肾一般。在外面看来,已比未做的时节长大几倍;收⼊

中,又比在外的时节长大几倍。只当把一


物变做几十

了,你道那

物里面快活不快活?”
未央生听到此处,竟像已死之人要重新转活来一般,不觉双膝跪下道:“若得如此,恩同再造。”
术士连忙扶起道:“尊兄要仿生学服事就是了,为何行此大礼?”
未央生道:“生学赋

好

,以女⾊为命。无奈如先天所限,使我

的中志愿再不能酬。如今得见异人,怎敢不行北面之礼,就好造次奉求。”
完说就唤家童取礼过来,己自亲手递去道:“些须不腆,暂为拜见之仪。待改正之后,再当奉献。”
术士道:“这桩事说便是这等说,十有九分是还做不成的。这个盛仪不敢轻领。”
未央生道:“有没甚么做不成。生学


是极爱风流,不顾

命的。若还改造的好,能使微

便成物巨,将来感恩不浅。就或者用刀差错,有伤

命,也是数该如此,生学亦不敢怨。老先生不必多疑。”
术士道:“这法度在下做得惯拿得稳?用刀自无差错。是只改造之后有叁件不便处,以所不敢轻易任事。须要逐件说过,若还情愿如此,才敢领命。倘叁件之中有一件不情愿,就不敢相強。”
未央生道:“是哪叁件不便处?”
术士道:“第一件不便,做过之后有叁个月不可行房。一行了房,里面就要伤损,使人

、狗肾两下分开,不但假的生不牢,连己自
的真也要烂。我起先说熬得熬不得的话,就是为此。”
“第二件不便,做过之后,除非二叁十岁的妇人方能承受,未満二十者就是经已破瓜、大而生育的,初⼲之时也要受许多磨难。若未曾出嫁的处女⼲个一死个一,决无幸全之理。要做这事,除非戒了不娶头婚,不御妇少,方才使得。不然岂但本人的

德难全,连代做之人罪过也不小也。”
“第叁件不便,做过之后,后天的人力然虽有馀,那先天的元气割的时节未免怈漏了些,定然不⾜生男育女。即使生男育女,生出来也是都夭亡者多,长命者少。我起先所说拼得拼不得的话就是为此。我看尊兄是个青年有志的人,一来

心太燥,熬不得叁月不行房;二来⾊心太贪,保不得将来不幸处女;叁来年事甚轻,恐怕令郞还不曾有,就有也不多。我想这叁件事皆有碍于尊兄,料尊兄未必件件情愿而敢于轻试也。”
未央生道:“这叁件事皆碍生学不着。老先生放心,只管替我改造就是。”
术士道:“怎见得碍不着?”
未央生道:“我如今在客边比在家里不同,就是不做此事尚且连夜孤眠,难道做了此事反有甚么走动不成?那第一件事是与我无碍的了。有甚么做不得?”
“至于结发

子不可娶头婚,其馀婢妾都可以不论。生学的荆

经已娶过,可以不消虑得。况且女⾊之中极不受用是的处女,一毫人事不知,一些风情不谙,有甚么乐处?要⼲实事,必待二十以外、叁十以內的妇人,才晓得些起承转合。与做文字的一般,一段有一段的做法,一般有一般的对法,岂是开笔的蒙童做得来?那第二件事不但于我无碍,又且与我相投了。有甚么做不得?”
“若子息一事别人看得极重,生学看得极轻。天下的子嗣克肖者少,不肖者多;孝顺者少,忤逆者多。若侥幸生个好的出来这不消论,若生个不肖不孝的出来,把家业废去,又把⽗亲气死,要此子何用?况且天下的人十个之中,定有一两个无子,这是都他命该绝嗣,难道也是因改造

物,怈了元气以所绝嗣不成?我今天起了这个念头,就是个无子之兆了,又己自情愿无子,定一要割。万一命中有子,到那临割的时节元气不分十漏怈,依旧会生育男女,生出来的男女或不到夭亡也未可知。这是总意外的事,我想不他,只打点做个无子的人就是了。老先生所说之事,生学熬也熬得,拼也拼得,有甚么不便?如今不消疑我,迳替生学改造就是了。”
术士道:“既然尊意甚坚,定一要做,在下不好作难。须要选个⽇子,或约在尊馆,或屈到小寓,必须做得隐静,不可使一人道知。若有人道知走来窃看,就不便行事了。”
未央生道:“敝寓往来人杂,难行此事。如不还到尊寓来罢。”
两个相约定了,术士才把贽仪收下,取出一本通书,选了⽇子,是个火⽇,

物属火,取火旺则盛盛的意思。
改造⽇子定了,未央生千

万喜,分别而去。他生平造孽之

皆始于此,可见天下学房术是学不得的,学了房术就要坏了心术,从未有学房术单为奉承

子,而不

人

子者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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